第三十二章

　　兩天後，李秀玲接到了區房產局的通知，讓她去壹趟，辦理房屋產權的相關手續。最近王八蛋倒是沒再找她，只和她在舞廳見著壹回，摸了幾曲，她請客。
　　人老不以筋骨為能，王八蛋靠吃藥和她在家裏春風壹度，這幾天尿尿都分了叉了。
　　手續辦的過程很簡單，後果很嚴重。按照規定，她家的房產需要繳納三萬五千余元的認購款。
　　壹年下來，全家口挪肚攢，也不過才存了六千塊錢。這還是原本準備要還給劉哥的。她火急火燎的回了家，和婆婆把情況詳細說了壹遍，周向紅當機立斷，聯系老趙以解燃眉之急。
　　老趙心情不錯。
　　最近幾個月，他和周向紅保持著穩定且親密的關系。他去過她家幾回，買了些東西，也看望了她兒子，還和李秀玲見過壹次面，彼此印象還不錯。幾次要留錢，周向紅都說什麽也不要。倆人照例在老趙家私媾，壹個月也就壹兩次。
　　他早就提出要和周向紅領證去，但周向紅顧慮他和子女的關系，壹直攔著他。
　　這倒讓他更堅定了想和她在壹起的想法。前些天周向紅找到他，希望他能幫忙研究解決房產問題。他雖然在政府機關混了壹輩子，卻也沒什麽大能耐，又不是房產系統的，只能輾轉找到了說得上話的人，去幫忙活動。
　　前天托的人回了信，說是幫他打好了招呼，到時候會通知房主。昨天他就接到了周向紅的電話，說是已經接到了區房產的通知，兒媳婦也去辦了手續，眼下最後的難題就是認購款了。
　　他雖說只靠退休金過日子，當年壹輩子攢下的積蓄打點完兒女的婚事後也還是略有剩余，於是電話裏就寬了周向紅的心，多了沒有，三萬塊他還是拿得出來的。老趙和周向紅約好，今天上午來他家取錢。
　　周向紅早早就來了，和他壹起去銀行取了錢，又壹起回了她家。李秀玲在家等著，接了錢請他坐著，壹個人去了區房產，周向紅陪著老趙，順帶看家。壹路上她也是乍著膽子，手裏緊緊抓著裝錢的包，大氣也不敢喘，又怕別人看出她緊張。
　　好在家旁邊就有直達房產局的公交車，有驚無險到了地方，交錢簽了認購協議。
　　大事已畢，滿天雲彩散，壹周後下證。李秀玲也是發自肺腑的松了口氣，緊跟著去社區做了登記，回家路上又買了菜，就請老趙留下吃了頓午飯，壹家人其樂融融。期間談起倆人的事，她滿口的順著說。
　　周向紅如今也自覺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和老趙平起平坐，低眉順眼的倒是越發溫柔賢淑起來。沒辦法，老趙那可是實打實的三萬塊，單沖這份錢，她在他面前也就矮了三分，再說，還有之前那三千呢。
　　老頭樂呵呵的，被勸著還喝了點酒，晚輩在身邊，也沒辦法和周向紅有什麽過於親密的言行，總得顧及點形象不是。
　　第二天清早起來，老趙去買菜，早市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兩把豆角幾個茄子，半斤幹豆腐壹捆小蔥，壹個人的日子過起來簡單，隨便糊弄壹口就行。
　　拎在手裏正往街口晃，路邊的壹個小攤引起了他的註意。那是個賣性藥的攤子。
　　他晃了過去，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心裏像是有只手，鬼使神差的推著他往回走。
　　他在和周向紅親昵的時候，不止壹次看到她掩藏在眼底那壹抹失落。他也失落，不能滿足女人，甚至不能讓自己滿意，這對男人而言是沈重的心理負擔。
　　盡管他六十出頭了，但自問平日裏身體狀況還可以，偏偏只有這件事衰退得厲害，偏偏又結識了周向紅，偏偏他真想和她過和諧的性生活。
　　攤子上大大小小擺著不少包裝盒，上面花花綠綠的印著各種誇張的字體和圖畫。老趙在攤子壹角停下來，假裝整理衣服，做賊似的低頭往上瞄。
　　品種還真不少。
　　他腳邊幾個印著春宮畫的盒子上寫著「宮廷某某丸」，旁邊有個盒子印著壹對糾纏在壹起的亞洲男女——都是赤裸著的，只是關鍵位置沒露——上面標著：「激情２４小時」，緊挨著幾個印著壹對歐美男女的——也是同樣赤裸著摟抱在壹起，誇張的大字體直戳眼球：「增大增粗」……還有兩個盒子上印著個搔首弄姿的裸體女人，名字叫什麽「正宗西班牙蒼蠅粉」。
　　老趙漲紅了臉，有心想問問，卻怎麽也張不開嘴。
　　看攤的是個四十多歲的黑瘦男子，穿壹身皺皺巴巴的衣服，拿把破舊的黑骨紙扇，叼了根煙坐在馬紮上。買賣人心明眼亮，壹看老趙這個狀態就是有心要買，又抹不開面子，於是樂呵呵的仰起頭，張嘴壹口大黃牙：「大哥看看來點什麽？」
　　說著拿扇子挨個指點：「這補腎壯陽……這是延時助勃的……我跟妳說啊，全是好東西，保證有效！」
　　老趙紅個臉，急忙轉過身，後腦勺朝外：「那啥……這……這都多少錢吶？……好使不？」
　　「嗐，我跟妳說啊大哥，不好使妳回來砸我攤子！我這兒有不少回頭客……妳放心！這個十塊五粒……這幾個十五，也是五粒……還有十粒的……」
　　老趙糾結了半天，到底也沒拿定主意，長出了口氣扭頭要走。
　　男子急忙站起來：「哎哎大哥，別走別走。我跟妳說，妳上哪也找不著像我這兒品種這麽全的！妳等會……這麽的……」
　　說著蹲下去，從旁邊壹個臟不拉幾的手提包裏摸出壹個小塑料瓶：「這些妳沒看好不要緊，妳聽我的，試試這個……我跟妳說，老好使了，吃完杠杠硬，整倆點兒都沒事……我拉妳個主道，這個平時我都賣八塊壹粒，妳拿壹粒先去試試，給我五塊錢就行……」說著又抻出壹包紙巾來，抽了壹張，從瓶裏抖出壹個金色的膠囊包進紙巾裏遞過來。
　　老趙想了想，最終還是伸手接了下來，匆忙揣進兜裏。又掏了五塊錢遞過去。
　　男子邊接錢邊說：「妳可記住了啊大哥，提前二十分鐘吃，完事兒了要是想讓藥勁下去，就喝涼水，哎，喝涼水就解了……妳用著要是好，下回再來啊大哥！」
　　老趙點點頭，拎著菜急急忙忙離開了那裏。
　　隔天周向紅來了。
　　很難說是因為什麽。
　　原本她倆見面，完全是出於對彼此的想念和依賴，但今天不是。她有需求，但這是次要的，如今老趙有需求才是主要的。
　　感謝才是目前最應該做的，感情反而排在了後面，畢竟還不是壹家人。可她沒什麽別的可以拿出來感謝他。
　　她挑著老趙愛吃的口味買了點水果，人也收拾得整整齊齊，還借用李秀玲的化妝品簡單化了壹點妝，穿著李秀玲上個月新買給她的壹套內衣，仍然是黑色的，只是多了些蕾絲邊。
　　環境影響人的想法和品味，李秀玲如今挑的東西，明顯比之前她自己的那些性感了許多。買回來她也不好意思穿，壹直放在櫃子裏。李秀玲心知肚明婆婆和老趙是個什麽樣的關系，所以給她買性感點的內衣，完全是壹番好意。今天算是用上了。
　　到家老趙把她迎進屋，與此同時在心裏進行了壹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他知道吃那玩意不好，但卻也禁不住誘惑。他已經喝了快小半年的枸杞泡水，還用醫保卡咬著牙開了兩回冬蟲夏草。平時韭菜羊肉什麽的也時不時的就弄壹點吃，但是沒用。完全沒用。
　　而解決問題的捷徑如今就在他床頭櫃的抽屜裏，只花了五塊錢。
　　周向紅不會責怪他，哪怕他直截了當的和她說，她也許會攔著不讓他吃，但壹定會順著他，盡力迎合。
　　他十分清楚這壹點，但偏偏心裏七上八下的，畢竟是借助藥物，畢竟動機不純。周向紅去廚房洗水果，這是他最後的機會。
　　是仍然像之前那樣，自卑、不甘、半途而廢，結束時看她失落卻盡力不流露出來被他發現的眼神？還是勇猛、強健、隨心所欲，哪怕被她發現但至少可以讓兩個人都獲得渴求的滿足？……
　　老趙輕手輕腳的溜進臥室，慢慢拉開抽屜，那個閃著金光的答案，正包在紙巾裏等待他作出最後的選擇。他把它拿了出來，放在掌心裏看了看，終於壹擡手扔進嘴裏，急匆匆走回客廳，拿起杯子壹飲而下。
　　周向紅完全沒看到老趙的這些舉動。她的心理也不平靜，混雜著喜悅、害羞、壹點點酸楚和若有若無的恥辱。
　　從她認識老趙那天起，就沒想過有壹天兩人的關系會變得如此微妙。婚當然還是想要結的，但這多少有些變了味。
　　可惜能讓她選擇的路，已經沒有第二條了。
　　走吧，走下去，至少結果是壹致的。女人，還不就都是伺候男人的。至少這個男人是自己喜歡，並且也喜歡著自己的。她想著，端著果盤回到客廳，看見老趙坐在沙發上，正放下手中的杯子。
　　老趙拉著周向紅的手，倆人坐著說了會話。電風扇在旁邊搖著頭，發出低沈的呼呼聲。下意識的，他開始在她的手背上摩挲起來。周向紅沒動，任由那種溫暖的感覺在自己的手背上四處蔓延，漸漸又蔓延到手心和小臂。
　　她漸漸開始臉紅，眼角卻看見老趙也開始臉紅，看向自己的目光，也多了壹分朦朧的曖昧。是時候了。
　　她抿著嘴，拉著老趙壹起慢慢站起來，拉著他慢慢往臥室走，把他輕輕的按坐在床上。
　　老趙沒說話，只是呼吸隨著她的手開始解衣領的扣子而粗重起來。
　　他直直的看著她，看著她把那件半截袖從身上脫下來，放到壹邊。
　　看著她消瘦的雙肩，圓潤卻明顯的鎖骨，和下面高高聳起的胸罩。純黑色的胸罩，邊緣綴著蕾絲，顯得她的膚色白凈了許多，透著壹種隱約的誘惑。老趙伸出手，輕輕捧住她的腰肢，那裏盡管有些贅肉和妊娠紋，卻並不明顯，依然擁有著讓男人為之著迷的優美曲線。
　　周向紅摟住他的脖子，讓他的臉輕輕貼在自己的身上，感受他呼出的氣流，從皮膚上陣陣拂過：「妳……妳幫我解扣子唄……」
　　老趙正用手環著她的屁股，感受那種堅實中帶著彈性的感覺，嘴唇則側貼在她的肚臍上面壹點，頭就頂在她的胸罩下沿。
　　「哎……哎！」
　　他縮回左手，摸上她褲腰上的扣子，指頭壹動就挑開了，緊跟著又解開了下面的兩個扣子。他稍稍把頭向下轉，看見在那個已經敞開來的襠口中，露出的內褲也是純黑的，也綴著蕾絲。她的小腹只包了壹小半在裏面，隨著呼吸正微微起伏。
　　倆人不是第壹次在壹起了，動作起來從容了許多，也沒那麽多的遮遮掩掩。
　　周向紅彎腰脫了褲子，老趙倒還坐在床邊，只是呆呆的看著她。那套內衣有別於之前那些普通款式，給她平添了三分性感。
　　她有些臉紅，穿著鞋在地上來回溜達了幾步：「好看麽？新買的。」
　　老趙也臉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回答：「好看！」
　　再好看的內衣，達到了目的後也是要被脫掉的。她先是服侍著老趙脫了衣服，而後他也幫她摘了胸罩，手抖抖的，依舊是笨拙得解了幾次才打開後面的掛扣。
　　兩人抱著倒在了床上，老趙趴在她身上，和她親了個嘴，周向紅只覺得他的胸膛異常溫暖，熱量從貼在上面的乳頭和乳暈直傳到心裏。
　　老趙則覺得她的乳房清涼宜人，那種軟軟的感覺真好，偏偏頂端還有兩個小東西，隨著她漸漸動情而越來越硬，頂在自己的胸前，稍壹動作就撩撥著他的心。
　　他松開周向紅的嘴，從她的面頰壹點點的親下去，順著脖頸和鎖骨壹路向下，最終攀上了那兩座山峰之壹。
　　他停了壹下，近距離看了看黑褐色的山頂，看原本松弛柔軟的乳暈，在他的註視下迅速緊繃，上面有幾個小點浮現出來。
　　乳頭也開始脹大，直至變成壹個完全凸起在乳暈上面的小球，表面有許多顏色深淺不壹的不規則形狀微微浮起，像橙子的皮。周向紅手搭在他的肩頭，用微弱的聲音剛說了句：「大哥……」
　　老趙就壹口把她的乳暈吸進了嘴裏，於是後面的話通通化作了無意義的低哼，只覺得乳頭在他嘴裏，被舌頭用力的舔逗起來。
　　那種溫熱、緊包、負壓式的不斷吸吮，以及舌苔與乳頭摩擦產生的絲絲縷縷的觸感，讓她瞬間就迷亂起來，整個乳房像是從中間被穿入了壹道電流，扭曲著直往心裏鉆。
　　但這種感覺嚴重失衡，另壹邊的乳房像個孤獨的孩子，急需同等的刺激來安慰。
　　她先是不由自主的用手在上面抓了兩把，發現毫無意義後，又急忙摸著老趙的手，抓起來按在上面。那手隨即開動起來，把乳房壓在肋骨上用力揉搓，還配合著吸吮的節奏，捏著乳頭來回在指肚間滾動。這樣才公平。
　　乳房的主人因此感到滿意，壹邊用手托著那個正唇齒留香的乳房，壹邊用胳膊肘撐著床，盡力將胸向上挺起。兩只乳房像壹道美味佳肴，高舉到食客的嘴邊任君品嘗，整個胸膛就是盤子，而周向紅則是那個端盤子的人。
　　老趙越發粗魯和急切的動作，都是對這道菜的贊嘆，也是對她的褒獎。
　　舌頭戲耍了壹番那個乳頭，也沒放過它的孿生姐妹，之後從周向紅的肚皮上，開始壹路向下遊走，經過那個小巧的肚臍時，還惡作劇般的朝裏面探了探。
　　周向紅雙手抓捏著自己的乳房，那裏萬分不願意離開老趙的掌控，卻又拗不過另壹個器官對意誌的爭奪，只好暫且由自己來替他揉搓，聊勝於無。
　　老趙的舌尖遊走到極為接近她內褲時，忽然失去了蹤跡，這讓她壹瞬間感覺到了巨大的空虛，發出壹聲不滿的低哼——但只哼了半聲，就又轉化為滿足的呻吟——舌尖和嘴唇組團出現在她大腿內側，緊貼著最隱秘地帶的邊緣。
　　那些嫩肉在他的親吻和舔舐下，泛起壹陣潮紅。
　　雙腿因為糾結而略顯僵硬，既想抗拒那種酥麻的癢而絞在壹起，又想徹底分開以便這種感覺來得更猛烈些。他的呼吸噴在周向紅內褲的最低邊，隔著布料都讓她激動不已。
　　「幫……幫我脫了吧……大哥……」她說，嗓音裏滿滿的渴求，沙啞而妖嬈。
　　老趙的手本就扶在她的屁股兩側，聞言也不擡頭，用手勾住內褲的兩邊就向下拽。
　　她微微擡起屁股，就覺得下身壹涼，緊接著卻是壹股熱氣，直噴在陰毛上，不由得壹下子夾緊了雙腿。
　　老趙只來得及把內褲拉到她的膝蓋，就看見壹小蓬褐黑色陰毛在眼前聚攏成壹個棱角分明的箭頭，並不服帖，微微向上支起，指向腿根合攏的那條縫隙。他覺得血液直沖向了頭頂，於是在本能的驅使下，壹頭紮上去，把臉整個埋進了那個陷下去的Ｙ字型山谷中。
　　周向紅只覺得此刻埋在自己陰部的那張臉，熱得發燙。老趙的鼻尖頂在她的陰阜上，壹陣陣的熱氣從她的陰毛中被呼出。
　　嘴則用力的又親又拱，不斷瓦解著她肢體本能的防禦。這種防禦是脆弱的，毫無根基，沒有壹個人支持這種理智的行為繼續下去。
　　於是雙腿在欲望的魔咒和老趙雙手的勒令下支開來，順帶著把內褲從膝蓋滑脫到了腳腕，將淫靡的寶藏完全展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