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壹章

　　這裏其實並不怎麽具備口交的條件。周向紅家的衛生間面積狹小，地面鋪著馬賽克，壹直沿到半墻高，再上面就是白灰墻面。進門右手洗面池，往裏就是蹲便，中間距離也就壹米遠。再加上旁邊墻上拉的掛毛巾的繩子，地上角落裏還擺了些盆、桶、拖把，整個空間也就夠兩個人轉得開身。胖子背對洗面池和門站著，周向紅就站在便池的邊緣。他非要她給裹裹，她也推遲不掉，只是這也沒個坐著躺著的地兒。好在胖子也明白這壹點，於是就那麽站著，讓她蹲下去弄。周向紅也不想到外面去，客廳和臥室都不行，沒辦法，只好在他面前蹲下，三十六計，把他送走為上。
　　話雖這樣說，實施起來卻不容易。胖子身體寬厚，往那壹站就差不多占滿了這點兒有限空間。周向紅站著時腳都踩到便池邊兒了，往下蹲自然不方便。她幹脆叉開腿，兩腳踩在便池旁邊的地方，這才蹲下身去，只是姿勢不雅，好像在上廁所壹樣。胖子不管不顧，挺胸腆肚的只是催促她趕快伺候。正所謂壹回生二回熟，按這話來說，周向紅也少了些羞恥感，只要胖子不鬧她就謝天謝地了。女人是壹種奇怪的生物，對第壹次侵犯她身體的男人，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雖然胖子已經是第三個上了周向紅的男人，但前兩個畢竟都已作古。她蹲下來，正好面對著胖子斜挑起來的雞巴，磨磨蹭蹭的伸手抓住，擼了兩下，就在胖子催促的眼神中，張嘴湊了上去。
　　入口還是有些困難，胖子的龜頭讓她感覺像整吞雞蛋，嘴唇都被撐開成壹個Ｏ型。這次因為先洗過了，上面倒沒有什麽異味，只是肉肉的，堅韌又有彈性。她先適應了壹下，把舌頭在嘴裏擺好，而後就試探著擺動腦袋，慢慢吞吐起來，手也配合著擼。胖子壹手叉腰，壹手照舊按在她頭頂上，隨著她的節奏時不時喘上壹口粗氣。「學的挺快啊，看來妳天生就是個伺候男人的賤貨哈……」胖子滿意的拿話侮辱著她。他的龜頭較大，之前讓別的女人口交，總是不免被牙齒刮蹭。周向紅上壹次還能明顯看得出沒什麽給男人裹雞巴的經驗，第二次就做得有模有樣，難得牙齒還幾乎不會刮到包皮。她對這樣伺候男人的行為的經驗，正經的也就老趙那壹回，不正經的胖子這兒也可以算壹回，只能算是歪打誤撞。老趙的雞巴粗細均勻，吞吐起來較為方便，而且當時因為藥效，即使刮到了他，也不怎麽覺得疼。但胖子這個形狀較為特殊，她又害怕弄不好會惹惱了他，只能張大了下頜，又盡力收縮嘴唇包裹住雞巴的中央，以阻擋口水從那裏源源不斷的湧出來。至於嘴裏，因為形成了空腔，龜頭實際應該處於壹種四面不挨邊的狀態，但她急於打發走胖子，沒有摩擦何來刺激，萬般無奈下只能稍稍仰頭，盡力用舌頭托起那個玩意，頂在上牙膛上來回的蹭。那裏有著壹排橫向棱線，在口水的潤滑下，倒正好讓胖子在這種抽插中獲得了壹種特別的快感。
　　雞巴實際上插入的並不深，因為手還在嘴前面捏著，她因此避免了被頂到喉嚨。配合著擼動，她小幅度的前後晃著腦袋，不時從嘴唇邊緣往裏吸壹吸快要滿溢的口水，發出壹陣稀裏呼嚕的聲音。這是人下意識的本能，但仍然阻止不了部分口水順著嘴角湧出去，長長的拉著絲，在空氣中擺動。胖子的確有正事要辦，聽著外面似乎沒了雷聲，就漸漸放松下來，任由自己的感覺不斷攀升。周向紅蹲著弄了壹會兒，感覺腿都麻了，心裏也急躁起來，開始加快速度和力道。她漸漸把註意力都集中在了嘴和手上，兼之也有些蹲不住了，下意識的想放松腿部肌肉，壹時不察，連帶著括約肌也跟著放松下來。女人的生理構造與男人略有不同，比如尿道較短，相對應的括約肌自然也窄短了許多，再加上生育對盆底肌的撕扯破壞，許多生育後的婦女都會或多或少的出現刺激性或無意識性失禁，比如在嘔吐、咳嗽、受到驚嚇的時候。這樣的女人往往在感覺到尿液進入尿道的時候，實際就已經不受控制的滋出來了。在此我也呼籲壹下，請不要歧視有失禁癥狀的婦女，男人或許永遠都不能切身體會到生育對女性身體所造成的破壞，但至少可以給予足夠的理解與尊重。另外捎帶再說壹嘴，現在有種產品，俗稱「陰道啞鈴」，可以通過持續鍛煉改善失禁癥狀，簡單方便，物美價廉。廣大受此問題困擾的姐妹們，真的值得壹試。
　　胖子正享受呢，忽然聽見壹陣水流聲，他壹楞，周向紅在心中暗道不好，連忙努力把剩余的尿液又夾了回去。胖子倒是已經反應了過來：「喲，行啊，我說妳怎麽蹲在便池上呢，這是兩不耽誤啊！嘿嘿，怎麽就尿那麽點兒呢？沒事，別憋著啊……」周向紅臉脹得通紅，恨不得就地找個縫鉆進去，不答話繼續賣力的吞吐著雞巴，只是下身用力收縮，萬萬不敢再發生這樣丟人的情況。然而因為強行終止，尿道中殘存的液體滯留在裏面，刺激得粘膜不斷發出絲絲縷縷又癢又刺痛的感覺。
　　胖子終於有了射精的感覺。他壹把薅住周向紅的頭發，猛然往自己胯下壹拉。周向紅壹個不留神，身體瞬間失去平衡，連忙松開他的雞巴，雙手推扶住他的兩條腿。她的嘴和鼻子埋在胖子的陰毛裏，嗓子眼突然被雞巴堵了個嚴實，噎得發出壹聲沈悶的「唔！」胖子根本不在乎她的感覺，緊跟著抓緊了她的頭發就沖刺起來，雞巴在她嘴裏飛快且兇狠的大進大出。周向紅頭頂吃痛，只好無力的任由他在自己嘴裏肆虐。她甚至連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口水不斷的從嘴角湧出來，淌得胖子的雞巴和她自己的下巴上到處都是。因為喉嚨被刺激而引起的幹嘔，再壹次帶動了尿道括約肌的松弛，她蹲在那裏，壹邊承受著胖子下身在自己臉上的撞擊，壹邊又壹次把尿液淋淋漓漓的灑進了便池裏。這時已經顧不得丟不丟臉了，她發出壹陣淒慘卻又含糊不清的「唔唔」聲，間或還有壹聲痛苦婉轉的鼻音。直到瘋狂的抽插了二十多下，周向紅感覺鼻尖都要在胖子肥厚的肚皮上磕塌了，他這才猛的重重把她的臉按在自己身上，發出壹聲低哼。
　　周向紅暈頭轉向，但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了胖子的雞巴在壹插到底直達自己嗓子眼後突然抽搐了壹下，下巴頂著的陰囊也壹並開始收縮。她大驚失色，知道胖子這是要射了，卻怎麽也擺脫不開按著自己腦袋的那只手。隨後壹股滾燙的液體就在嗓子裏爆發開來，壹股又壹股。她發出壹聲悲鳴，緊跟著就被嗆得咳嗽起來。然而液體還在註入，龜頭仍然死死的堵住精液向外流動可能。她眼淚都流了出來，半是嗆的，半是悲傷，卻也只能把那些因為積蓄而影響了呼吸的液體，艱難的壹點點往下咽，同時發出壹陣被噎住的聲音。直到那個魔鬼般的肉球不再噴射，才勉強從鼻子裏吸進壹口氣來，整個嗓子眼和鼻腔裏，都辣的發麻。
　　胖子終於得到滿足，松開抓住她的手，並稍稍往後退，把雞巴從她嘴裏抽了出來。她精神恍惚，差點壹屁股坐進便池裏，急忙往前壹撲，就跪趴在胖子的面前，頭伸在他胯下，用力的幹嘔和咳嗽起來，同時下體因為失控，又淋漓了幾點尿液。然而今天與上次不同，精液早已大半進了肚子，無論如何也嘔不出來。她只能把嘴裏殘余的液體吐出來，從胃裏往上壹路直到嘴，都感覺說不出來的粘膩惡心。胖子側了側身，從她頭上跨過來，略彎下腰用手撈起她的下巴扭過來，看她眼淚汪汪的喘著粗氣，揶揄到：「嘿，便宜妳了，那可都是精華，大補啊……」這話又引起她壹陣幹嘔。胖子撒開手站起來，點上根煙，直到抽完看她還趴在那裏連嘔帶咳，丟了煙頭——煙頭從她屁股後面飛進了便池——不耐煩的用腳扒拉了壹下她下垂的乳房：「哎！別他媽折騰了，趕緊起來給我洗幹凈！壹會兒雨停了我好走，還他媽有正事兒沒辦呢，都耽誤在妳這兒了……」她驟然壹抖，聽見他說要走，這才強撐著爬起來，重新給胖子洗了壹遍雞巴。胖子光著就出去了，她自己也急忙沖洗了壹下，來不及刷牙，只好先漱了幾遍嘴，胡亂在身上擦抹了壹下，就套了外衣外褲出去，連內衣也來不及穿。
　　胖子已經穿好了衣服，扭頭見她走出來，衣服洇出幾片水印，兩個乳頭在胸前頂起來壹個明顯的形狀，於是笑嘻嘻的走過來，隔著衣服捏住乳頭撚了兩把：「咋的，賤貨，咂頭都硬了，想肏屄了是不？」她象征性的躲了躲，低著頭：「雨好像……好像不下了……」
　　這雨來得快去得也快。胖子朝窗外看了看，發現雨真的好像停了，於是松開手：「算了，那我走了……」周向紅聽到他這麽說，終於在心裏松了壹口氣。「哎，不過……」她的心又提了起來。「……不行，明天我也有事……後天……呃……大後天吧……大後天妳上我那去壹趟！」胖子說著就邁步要走。她急忙抓住他的胳膊：「我……我上午……還有晚上都沒時間……」「嘿，那就下午唄！……上午出來怕讓妳兒媳婦知道是不？沒事，下午也行！」「那……那我去了，妳就把照片還我吧！」胖子瞪了她壹眼，把周向紅嚇得往後壹縮，然後壹聲不吭的走了。
　　送走了胖子，周向紅先是心虛的去看了看兒子，發現他似乎沒醒，而後返身進了衛生間，又洗了個澡，並刷了好幾遍牙。洗的時候她看著鏡子，裏面的女人面帶紅暈，渾身赤裸，壹邊乳房上隱約有壹小片印記，好像是胖子捏出來的。乳頭竟然還硬硬的挺立起來，攢成兩個不知廉恥的小球。陰蒂倒是有些消退了，只是還從大陰唇裏略支出來壹點，淫蕩的探著壹點深紅的顏色。淫蕩嗎？她有些走神，想起胖子那句「賤貨」。或許自己真的是賤吧，送上門去被玩弄也就算了，如今在自己家裏又伺候了他，還有大後天……胃裏火燒火燎的，也不知是錯覺還是怎麽的，她喝了幾遍水，才多少緩解了些。
　　當天半夜小區裏又鬧騰起來，這回倒換了個花樣。正是後半夜，有兩幢樓的人們睡的正香呢，突然就被壹陣叮叮咣咣的聲音給砸醒了，順著聲音找才發現，原來是樓裏的某戶人家，好像是在屋裏拆墻，叫門又沒人給開。沒辦法大家只好又報了警，倒是真方便，警車就在街邊停著呢。等到警察上門，屋裏才有人應聲，開門進去壹看，可不就是拆墻麽！屋裏倆民工打扮的漢子，壹柄大錘壹條鋼釬，正在拆「壁子」①，只是怎麽看這墻都拆得詭異。從人們聽到砸墻聲爬起來，到警察敲開了門，中間就算沒有半小時也差不多了，可全屋唯壹有錘印的「壁子」上，也就水泥帶著白灰被砸了個支離破碎，連壹塊整磚都還沒落下來。另外那大錘也很是有些問題，正常拆墻壹般用的都是十六磅甚至二十磅鐵錘，就算體格不濟起碼也得上個十二磅的。這哥倆手裏那家夥，明眼人壹看就是個八磅的。這玩意用來砸核桃肯定是大材小用，但用來砸墻，也就跟「彈腦瓜兒崩兒」似的。農民工要都這效率，四個現代化還怎麽早日實現？警察壹問大夥兒才明白，他倆受雇於人來拆墻，老板指明了工具和時間，其它事項壹概不知。另壹個樓的情況也是如此，四人口徑壹致，工具壹致，連穿著打扮都差不多。警察緊急叫停了這兩夥兒人的擾民業務，大半夜的，樓裏又以老弱居多，這壹通砸與其說是拆墻，還不如說是要砸垮居民們的健康狀態，別的不說，光把心電圖亮出來，就比股市還波折了。
　　民工們聽話，但聽話不當飯吃，人家老板是出了錢的。沒辦法，只好聯系了壹下，半夜三更又調來了個胖子。有人當時就認出來了，城管來拆違建時，這胖子就跟在人堆裏，可警察在這兒，又不好發作。當面壹對質才知道，這胖子居然是拆遷辦魏副主任。魏副主任態度也挺誠懇，自己跟雇的工人之間沒溝通好，影響了大家實在是抱歉。可這活兒也不能不幹，時間挺緊的。最後警察給拍了板，天亮以後再幹，天黑就得停工，不能影響了居民們晚上休息。魏副主任連連點頭，實在是對不住大家，就按警察同誌說的辦！
　　壹通折騰下來，有個事倒被忽略了，這兩戶人家怎麽悄沒聲息的就變成了施工現場？據第二天居民們回憶，有人頭天下午，也就是下雨之前，好像還見著過其中壹戶人家的爺們，當時倆人還樂呵呵打了招呼。這種大變活人的把戲在魔術表演裏也該算是壓軸的了，壹點就破，不點就不破。我們只能換個視角，從魏副主任這邊看過去。這兩戶人家早已辦好了動遷手續，最近小區裏又確實不太平，於是平生退意。恰逢此時拆遷辦副主任找上門來，在權衡了利弊並談好價格後，小件兒家裏人輪番上陣化整為零的帶走，大件兒則雇好了人半夜突擊搬運，最後神不知鬼不覺和拆遷辦交割了鑰匙，確認已搬離。既沒和老鄰居們撕破臉皮，又從魏副主任這裏得到了壹筆所謂「臨租補償」，從此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兩耳不聞動遷事，壹心只做瀟灑人。
　　他們偷摸摸走掉，倒給魏副主任留下兩副好大的樂器。不像現在的樓房，當年那樓都是「預制板樓」②，從頭到腳紅磚水泥砌就，任意壹家在墻上釘個釘子，全樓人都得跟著節奏嗨半天，更別說拿個八磅的鐵錘砸墻了。胖子也是真聽話，後半夜再無半點聲息，大家這壹通折騰，缺了不少覺，回家紛紛倒頭就睡——腦神經再衰弱，也沒有淩晨壹點多就醒了的道理。等到天剛放亮——也就是四、五點鐘的樣子——咣咣的砸墻聲再次響了起來，人們紛紛從第二次熟睡中被驚醒，發現天是真亮了。由此開始，砸墻聲不定時不定量的響起，壹三五二四六，心情愉快來兩下，喝酒助興來兩下，閑著無聊來兩下，煙抽多了來兩下。從天放亮直到全黑，也不知有幾班人馬輪換。居民們先是報了警，在確認對方的施工時間後，警察也表示愛莫能助，於是大家夥兒只能堵在這兩戶人家門口，攔住了來換班的工人。工人們也表示挺無辜，總不能拿了老板的錢不幹活啊。可老頭老太太們不管，說什麽也不讓人進出，於是工人又報了警。警察們也是跑出了火氣，無奈拆遷辦通過市裏給上頭打過招呼，再則人家壹沒違法亂紀，二不擾亂治安，只是拆幾間屋子的「壁子」——瞧瞧人家這覺悟，都沒碰承重墻。
　　①壁子：東北方言。發音為ｂǐｚｉ。是指建築結構中用於隔斷房間的墻，非承重墻。
　　②預制板樓：上世紀九十年代前大量出現的樓房結構，用鋼筋水泥做成帶貫通孔的「預制板」，然後采用磚砌或者「搗制」的方式起承重墻和承重柱，預制板兩端搭在上面或者用鋼筋貫穿其中連接成樓板，最後再用水泥在上面鋪灌樓層地面。其優點是建造成本低，過程簡便快捷。缺點是抗震能力差。上世紀末該建築工藝全面淘汰。此樓型還留下壹個所謂的「未解之謎」，即住在頂樓，會聽見樓上好像有小孩子彈珠落地的聲音。其實就是預制板熱脹冷縮時發出的聲音。